(英国当地球迷焚烧球衣抗议新成立的欧洲超级联赛)
(1)从平民运动到垄断组织
上一篇文章提到，近年来社交网络中男女对抗和性别矛盾日益加剧的问题，本质上是底层男女互相伤害，资本“龙虾三分食”牟取暴利。今天我们来聊一个轻松的话题，看看垄断资本是如何互相伤害的。
这几天体育界有个瓜。目前来看，绝对是疫情以来影响最大、影响最深远的体育赛事。有必要分析一下。先给不太懂科学的朋友说一下:欧洲十二大俱乐部:英超六强，西班牙皇家马德里巴塞罗那马竞，意大利尤文图斯国际米兰联手，组成了一个新的组织——欧超。但是在他们建立这个联赛之前，有一个非常相似的比赛——欧洲冠军联赛。这一次相当于十二家大俱乐部，离开欧足联和欧洲其他小俱乐部，另立门户打比赛。
然而，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不到48h，英超六强宣布退出欧超，其余球队都动摇了。这个十二路军阀求董卓不要说打了虎牢关，黄河誓师刚过，就解散了。这甚至不是一场闹剧，这是一场闹剧。即使是“两天改革”，也是由深刻的内部根源激化而成，充分暴露了既得利益集团内部的众多矛盾，以及资产阶级的软弱和妥协。值得我分析。
我把这个事件定义为“垄断组织内部撕裂”和“分赃不均的利益集团内斗”。为什么这么说？首先要了解国际足联和欧足联的基本性质。
有“拉美鲁迅”之称的爱德华多·加莱亚诺(Eduardo galeano)在他的《足球往事》一书中给国际足联下了这样一个精确的定义:“国际足联变成了一个私人公司，公开向全世界推销足球，所有的商业运作和巨额收入都是保密的；控制俱乐部和世界杯的不是别人，正是私人垄断公司。”
私营公司的垄断可以说是对国际足联最好的总结。曾经由左翼运动人士主导的足球已经不存在了。《足球往事》中写道，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球场的每个角落都贴上了商标，球员成了移动广告牌。然而，国际足联已经禁止球员公开支持绝食者争取工资和码头工人罢工。这代表着国际足联和工人阶级之间的彻底决裂。加莱亚诺继续说道:“足球不再属于球迷和球员，而是成为隐藏社会矛盾、避免社会冲突的有效工具。也是不明资产和偷税漏税的藏身之处。现在的俱乐部都是用财富雇佣球员，然后卖票演出的公司。他们已经精于欺骗国家，愚弄公众，侵犯劳工权利和其他权利，他们往往可以免受惩罚。”
这次独自离开的12家俱乐部的领袖弗洛伦蒂诺在接受采访时明确炮轰欧足联:“为什么欧足联和西甲的薪水不公开？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他们为什么不像其他人一样接受减薪呢？我们需要提高透明度。我们知道勒布朗·詹姆斯的工资，但不知道欧足联主席的工资。”
想了解足球历史和变迁的朋友可以看看《足球往事》这本书。此外，爱德华多·加莱亚诺最著名的著作是《拉丁美洲被切割的血管》，讲述了数百年来美国人对拉丁美洲的侵略、剥削和压迫。查韦斯当年见奥巴马的时候给了他一本。那些认为美帝是给全世界带来和平、发展、自由的傻子，建议看这本书。
很多球迷可能不知道，历史上的国际足联曾经是一个标准的左翼国际组织。足球最高赛事世界杯，现在叫世界杯，之前的奖杯叫雷米特杯——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国际足联前主席、“世界杯之父”朱尔斯·里梅特。
朱尔斯·里梅特(Jules rimet)是那个时代体育界左翼人士的代表人物之一。1936年奥运会在纳粹德国举行，遭到了全世界进步势力的抵制:美国的马奥尼和奥恩斯坦提议召开“世界劳动体育大会”，与纳粹奥运会抗衡；时任法国体育联合会和国际足球联合会主席的雷米特也积极支持这一问题，并发表声明:“法国不再有任何参加柏林奥运会的可能性”。在世界左派的努力下，“世界劳工运动大会”将于1936年8月在西班牙巴塞罗那召开，这必将与纳粹德国的奥运会相媲美。7月，法国、英国、美国、瑞士、瑞典、希腊等20个国家的运动员齐聚巴塞罗那，但这次可能创造历史的世界劳动体育大会却因纳粹德国支持的西班牙爆发法西斯政变而流产。
朱尔斯·雷米特创建了巴黎红星俱乐部。“红星”，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一家左翼色彩明显的俱乐部(也就是前南斯拉夫的贝尔格莱德红星队)。巴黎红星俱乐部成立于巴黎贫民区圣尚，这里聚集了巴黎最底层的人、北非移民、穆斯林后裔和吉普赛人。它曾经拥有世界上最大的跳蚤市场。一般认为“跳蚤市场”的概念来自圣尚。《红星》在巴黎的群众基础自然是广大的无产阶级。
红星俱乐部还聚集了许多共产主义积极分子。比如红星球员雷诺·德兰内·格拉，他的弟弟是著名的共产主义诗人马努尚。纳粹德国入侵法国后，两兄弟加入了法国共产党领导的游击队。1944年，德兰内特·格拉在一次战斗中不幸负伤。他对哥哥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谢谢红星队，再见。”哥哥的故事被写成了诗歌，英勇的反法西斯战士和《红星俱乐部》一起广为流传。
如今，巴黎足球的代表是巴黎圣日耳曼俱乐部。巴黎圣日耳曼成立于1970年，在欧洲众多老牌豪门中，可以算是一个孙氏俱乐部。但近年来，俱乐部被中东石油资本收购，砸钱成为最有竞争力的巨头。巴黎代表性俱乐部的更迭，可以看作是整个足球比赛的缩影。
20世纪70年代是一个神奇的时代。二战后，随着经济和科技的发展，不仅工人阶级的状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还出现了大量的中产阶级和脑力劳动者。与此同时，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也发生了变化，由生产主导向消费主导转变，金融业开始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新自由主义开始登上历史舞台，美国的里根和英国的撒切尔掌权(大卫·哈维称之为“新自由主义政变”)。在这样的背景下，国际奥委会和国际足联都开始了商业化和市场化改革。
1974年，乔·阿维兰热成为国际足联主席，这是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历史事件。此后，国际足联开始了大刀阔斧的商业改革，对足球的第一影响也逐渐从政治转变为资本。同时，奥运会也进行了商业化改革，并取得了成功。
阿维兰热开始出售世界杯的转播权，与可口可乐、阿迪达斯、麦当劳等知名品牌合作，凭借其出色的商业头脑，将世界杯打造成一只下金蛋的母鸡。但巨额利润随之而来的是腐败。国际足联的腐败案每隔几年就曝光一次，这里就不赘述了。看看最近的新闻报道，这些曝光的腐败金额加起来有1亿美元。关键在于国际足联是一个机构，不是政府机构，不是公司，没有人来监督治理。这是一个真正的法外之地。终于，世界警察出招了。美国联邦调查局逮捕了多名国际足联高官。但是，美国人的所作所为也是出于政治斗争的目的，并不清理别人的高层。世界杯属于北美。足球一波三折，但还是逃不过政治。
随着资本的涌入和商业化的成功，足球的根基离工人阶级越来越远。曾经与工人运动密不可分的地方足球俱乐部的奋斗历史和左翼色彩，变成了一种“朋克”的跨文化展示。左翼球员在当今足坛已经逐渐被孤立。例如，年轻的意大利球员卢卡雷利公开表示支持共产主义思想，但在为意大利U21国家队进球后，他展示了一件印有切·格瓦拉的t恤。这一举动也让他被列入了意大利成年国家队的黑名单。足球左翼运动的困境，其实是世界左翼运动困境的一个缩影。
(B)利益集团内部分赃不均
上面分析过，国际足联的性质已经被定义了——私有化的垄断资本。欧足联作为国际足联的子公司，自然是垄断资本的一部分。如果给这个垄断资本加一个属性，那一定是“腐败”的垄断资本。
近几十年来，国际足联的腐败丑闻层出不穷。2015年，包括国际足联前主席布拉特在内的17名国际足联高管被美国逮捕。美国指控他们从20世纪90年代到现在的20多年里，参与了总计1亿美元的贿赂案件。这些罪行是在美国策划和准备的，款项是通过美国银行支付的，所以美国有权起诉他们。
2019年，欧足联前主席普拉蒂尼在巴黎被法国警方拘留，以协助调查卡塔尔申办2022年世界杯的腐败行为。普拉蒂尼当球员的时候也是一代骄子。在齐达内之前，他是法国足坛无可争议的第一人，是优雅足球的代表。然而，自从他成为欧足联主席后，名声每况愈下，关于腐败和暗箱操作的谣言层出不穷。然而现在，他毕竟被拘留了。
本质上是垄断组织内部分赃不均的事件，十二富豪俱乐部单干。欧足联最近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断运作。在此之前，它建立了一个“国际联盟”——一个欧洲国家之间的联盟。这样一来，欧足联的赛事更多，影响力更大，可以出售的转播权也更多。但俱乐部并没有受益，还要承担球员在国家队踢球受伤的风险——工资是俱乐部给的，国家队是荣誉。但是，没有荣誉没有金钱，只有欧足联受益的“国联”，当然也有俱乐部和球员的一些抱怨。
今年，欧足联还将欧冠扩大到36支球队。这样一来，俱乐部的比赛多了，同时转播收入也要和更多的小球队分享，于是12家领先的豪门退出了。因为转播权本身能卖这么多，来源于大俱乐部的影响力。对于小俱乐部来说，恐怕在本土球迷之外不会有太多的关注。然后欧足联扩军，分了我的钱。没损失什么福利，还是吃了奖金。我不能小声说话吗？以中国球迷为例，他们能在电视机前熬夜到凌晨三点看欧冠，基本上是因为他们所支撑的庞大的海外市场和球迷群体，这其实也是豪门单干的底气。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疫情期间，各大巨头损失严重，地主家没有余粮。平时为了“足球的发展”可以带个小哥哥一起，转播你也有份。现在真的没办法了。靠自己活下去才是硬道理，还是把脸放一边吧。有意思的是，苏宁集团原来解散了中超俱乐部，旗下的国际米兰一直在积极兜售。现在一旦中超成立，马上就变得僵硬没骨气，表示国际米兰，苏宁不会卖。
(三)从闹剧到闹剧
中超背后还有更深层的博弈:美国资本和欧洲资本的较量。这一次，由摩根大通公司winning numbers运营的欧洲超级联赛的成立，直接提供了60亿美元的启动资金，十二家独立巨头每家可以提前获得近4亿美元。所以欧洲很多俱乐部和著名足球运动员反对的最大原因就是避免足球过度资本化。
当然，这个理由是个笑话。足球早已被过度资本化，但考虑到名宿和本土球迷普遍文化水平不高，体谅他们的好意。然而，他们有一点是对的，这也是旧欧洲对新美国的优越性:美国人进行体育运动不是为了比赛，而是为了娱乐。欧洲体育人普遍看不起NBA、NFL等美国体育赛事。他们不把美国的赛事称为“体育比赛”，而喜欢称之为“大戏”。
欧洲人认为美国人举办的赛事没有竞争力，只是为了博取少数人的名气，是没有底线的取悦观众、服务明星的娱乐赛事。这一连串的鄙视不是没有道理的。你可以看到近几十年来NBA是如何变得越来越娱乐化和媚俗化的。作为世界第一运动足球的中心，老欧洲依然在意这种优越感。
(超级碗中场秀)
欧足联虽然是SB，但是扩军的时候还是想把盘子做大。中小团队出了优秀的苗子，巨头也能从中受益。而美国资本是以吸血为目的的，一口气就把税缴到2010年。到那时，老百姓会变成可怜的可怜虫，没有油和水可以开采。摩根大通的60亿美元不是做慈善的，必须连本带利收回。新闻上说摩根给各队的钱不是投资或奖金，而是低息贷款。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就算这60亿美元是白给的，那也是美国过量印刷纸币换来的纸币。美国人比任何人都聪明，用注定会通胀的纸币购买旧欧洲的核心资产。
曼联阿森纳球迷应该深有体会，美国资本吸了多少血。这两支球队曾经是弗格森和温格执教下的英超“绝世骄傲”，但美国资本进入后，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了弯路。格雷泽家族买曼联的时候，是一只空带手套的白狼。它用华尔街的融资和贷款买下了这家百年老店，然后用曼联的收益还贷款，养股东。它从来没有在曼联投资过一分钱，每年都拿走高额分红。要不是弗格森爵士多年的努力，再加上曼联的全球商业价值，球队早就沉没了。阿森纳被美国老板克伦克带进了坑。这段血泪史我就不说了。问问他们的粉丝有没有兴趣。我可以和你聊三天三夜，甚至可以现场为你演奏一首钢琴曲。
这个套路就是当年我们国企私有化的套路。一些“先富起来”的人通过政商关系内幕交易获得了购买国企股份的权利，然后从银行获得大量贷款购买国企股份。之后私有化的工人还是原来的工人，和新公司重新签合同，工资减半，资本家会用国营工厂的收益来还贷款…全世界的吸血鬼都太像了。
所以，借鉴英超几个美国首都的例子，欧洲球迷不得不掂量这次欧超会出什么幺蛾子——毕竟老欧洲只剩下一些文化体育方面的软资产，所以激烈反对也在情理之中。
欧足联:你不是跪着赚钱吗？
老佛爷:就是这样。有多少人想下跪？现在还不是办法。
因此，英国、意大利和西班牙率先响应。英超六强中有四支都是美国老板，意大利和西班牙极差。曾经的小世界杯意甲，现在连更新球场的钱都出不起。欧盟的基础市场德国和法国这次抵制住了美国资本的诱惑。德甲和法甲豪门已经公开反对中超。
至于两天后的欧超解散，有人将其归咎于当地球迷的抗议。个人认为有这个原因，但恐怕只是间接因素。根源是欧盟和英国政府的反对。英国首相大卫·鲍里斯·约翰逊明确表示，他将确保欧洲超级联赛不会像现在这样继续下去。之后，英国政府宣布将诉诸法律手段阻止英超球队参加欧超。英国这次异常强硬，主要是因为足球在英国人心中有着无与伦比的地位。别的不说，英国政府不算票吗？
所以，短短四十八小时，十二乞东联盟由闹剧变为闹剧，根源在于资产阶级的软弱和妥协。就算足球已经完全资本化了，但是你的十二巨头想要揭竿而起，没有人民的支持能行吗？老大弗洛伦蒂诺当然是足坛一代英雄和凯撒，但他两次起义都失败了(一次g14，一次现在)，这意味着足坛既得利益根深蒂固，也意味着足球的意义远远超出了体育本身，所以我们不得不考虑群众对于足球和俱乐部的情感寄托。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如果你老佛爷拿出一套模型，全欧洲的球迷都会受到鼓舞，欢呼雀跃，恨不得吃锅浆欢迎王师。不用担心成立中超或者宇宙联赛，难道还要看腐败的欧足联的脸色？还需要英国政府说英超前六会是旅游陷阱吗？虽然粉丝早就是韭菜了，但是韭菜也是厉害的，不能吃的太难看。
对于广大中国球迷来说，从民族主义的立场来看，这是一场新美洲和老欧洲重新划分势力范围的斗争；从阶级情感的立场来看，这是垄断资本之间的明争暗斗。我们就吃瓜看戏吧。我们撕得越响，我们就越开心。即使是“两天改革”，也让中国网民吵了起来，生出了很多“精神欧足联的人”和“精神摩根大通的人”，实在没必要。
(四)红色运动的意义
那为什么欧洲当地的球迷会激烈反对？为什么这是对欧洲当地球迷利益的严重侵犯？因为足球本身就是平民运动，工人运动，只是近几十年才被资本污染。
现代体育是在两次科技革命中逐渐形成的。现代足球的诞生诞生于英国工人阶级，是工人们工作之余放松娱乐的一种手段。既然工人阶级是现代足球之父，足球自然就打上了鲜明的阶级烙印。现在很多欧洲足球豪门都诞生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著名工业区，比如英国的曼彻斯特、利物浦、纽卡斯尔，都是港口工业城市或者煤矿区；慕尼黑和多特蒙德位于著名的鲁尔工业区。米兰和都灵是意大利的工业中心；巴塞罗那也是西班牙最早的工业化城市。
由于足球鲜明的阶级色彩，最初的国际足球与工人运动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是由其阶级出身决定的。足球史上最著名的左派是迭戈·马拉多纳和曼联功勋教练弗格森。与迭戈·马拉多纳·卡斯特罗和查韦斯的亲密关系全世界都知道，喷美国总统也是他的日常之一。
至于弗格森，他是坚定的反自由主义者。年轻时，他多次表示同情苏联。撒切尔去世后，他带领整个英格兰足球界拒绝在比赛前为撒切尔默哀。
曼联的死敌利物浦有更鲜明的“赤血”。利物浦被称为“红军”，这不是白叫的。利物浦教父比尔·香克利是中国领导人毛泽东的狂热粉丝。1964年，在香克利的敦促下，利物浦将他们的白色短裤换成了全红色，“红军”从此成为利物浦的代号。后来红军在香克利的带领下横扫英国，香克利在市政厅外对庆祝的球迷说:“连毛主席都没见过我们红军的实力。”
撒切尔去世后的几场比赛中，曼联和利物浦的主场每隔几分钟就会爆发出欢呼声，因为撒切尔政府对工人阶级犯下的罪行从未被忘记——这恐怕也是曼联和利物浦这对死敌第一次“并肩作战”。可见，无论在足球场上如何拼死拼活，政治利益依然高于一切。
很多著名的城市德比和国家德比都有鲜明的阶级色彩。比如阿根廷最著名的两支球队——河床和博卡青年:博卡区是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重要港口，所以聚集了很多码头工人，久而久之就成了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贫民窟；河床创立于博卡，那里有着庞大的工薪阶层人口基数，但为了球队的发展，搬到了富裕地区努涅斯。所以博卡的球迷都把河床当成卖国贼。随着阿根廷经济不景气，贫富差距越来越大，阶级矛盾在球场上充分释放。阿根廷德比每次发生严重的球迷冲突，甚至客队球员要罚角球和界外球的时候，都需要警察用防爆盾保护他们不被球迷扔的杂物击中。
除了阶级，足球还与地域文化和民族感情息息相关，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西班牙加泰罗尼亚的巴塞罗那俱乐部。与巴萨和皇马的西班牙德比是近年来最令人瞩目的德比，其中的政治因素不言而喻:一个呼吁独立自由的城市遇上了“皇家”这个名字，还能说什么呢？卷起袖子开始工作。巴塞罗那足球队成为泰国本土人民寻求独立的最大精神寄托。其实你想想就明白了。如果你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不可能不成为一面旗帜，哪怕是被迫成为一面旗帜。在巴塞罗那的比赛中，总会到处都是独立的旗帜和对西班牙国歌的嘘声。
这一次，我们也可以理解欧洲当地球迷对欧超的抗议浪潮:从当地球迷的角度来看，人们在巨人成为巨人之前就给予了他们全力的支持，买了门票和成员，大喊加油，送儿子去青训营，说“便便尿尿”喂俱乐部，一点也不为过。然而，“大人，时代变了。”以前“俱乐部属于球迷”这句话是金科玉律，现在只会让背后的垄断资本笑逐颜开。
欧洲球迷和著名足球运动员反对中超联赛时，一般都会引用英国著名足球运动员鲍比·罗布森爵士的一句名言:“什么是俱乐部？人们眼中拿工资的既不是大楼、董事、代言人，也不是电视播出合同、投资退出条款、市场部、办公室邮箱。那是欢呼的声音，是与敌人团结的激情，是向往的归属感，是家乡的骄傲。那是一个小男孩，紧紧牵着父亲的手，第一次踏进了主场观众的台阶。他只是盯着脚下神圣的草皮，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陷入了深深的爱情之中。”
看完这段话，我大概能感同身受欧洲当地球迷的感受。但是，在这个时代，在美丽的新基建时代，我们没有了无产阶级，只剩下了消费主义的奴隶；我们没有工人的运动，只有资本的狂欢。就算中超联赛暂时搁置，这些本身就是资本产品的豪门俱乐部又怎么可能对球迷虚无缥缈的梦想负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