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是有高低起落。起起落落中笑果文化老板是谁,有的人跌倒了,却在艰难中蓄势,然后冲向更高峰。有的人则一蹶不振,从此消失和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
遭遇婚变,带着两个女儿流落异乡,她却靠着街边小摊闯出亿万身家,这个坚强的女人就是湾仔码头创始人——水饺皇后臧健和。
臧健和
如今的湾仔码头早已摆满了全国各大超市的冰柜,拥有15家大型生产基地,每年产品年销售额超过15亿元,并分销东南亚和欧美市场,牢牢占据中国水饺市场前三名。
1、遭遇婚变
1945年,臧健和出生在山东五莲一个贫困的家庭里。从记事起,她就承担着生活的重担,5岁就能下地捡土豆,7岁在家剥玉米,10岁做出的饭菜比妈妈做的还美味。
14岁那年,一场自然灾害降临,断了笑果文化老板是谁他们的生路,父亲出走台湾后始终杳无音信。为了生存,母亲只好带着臧健和姐妹俩离开家乡日照,跑到青岛,到一家纺织厂打工维生。
为了赚外快,母亲下班后还要熬夜穿针引线,渐渐的,视力每况愈下。臧健和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干脆辍学到医院当了一名护士,以此来贴补家用。
正是在医院,臧健和结识了一名医生(泰国的华侨),后来笑果文化老板是谁他们相知、相恋,最终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1968年8月,20岁的臧健和与医生结婚。在这个充满祝福的婚礼上,下起了一场瓢泼大雨,但并未冲淡两人的甜蜜。婚后,两个人生了两个可爱的女儿,成为了一个幸福的四口之家。
1974年春天,丈夫打算回国,他承诺道,回到泰国就会立刻为母女三人办好手续,然后在泰国阖家团聚。
未曾想,这一等就是三年。当母女三人兴高采烈来到泰国,却遭到当头棒喝!
原来传统观念深重的泰国人素来重男轻女,尤其是在臧健和夫家这样的富裕家庭里。泰国允许一夫多妻,因此婆婆理所应当地为儿子再娶了一个儿媳妇,如愿以偿添了一个孙子。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臧健和伤心不已,她无法接受自己与另一个女人分享丈夫。更令她愤怒的是,婆婆对两个女儿的种种不公和偏心。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和女儿的将来,臧健和决定离开泰国。
2、小贩起家
1977年深秋,离开了泰国后,臧健和带着两个女儿逃到香港时,身上不到200元,连回到大陆的船票都买不到。三人如同游魂般飘荡在街头,不知道要去向何方。
陌生的街头,听不懂的语言,无处落脚的凄凉……这一切都快让臧健和崩溃了。但是她要振作,不能让女儿看到妈妈的眼泪和脆弱,打探了无数的路人、走过了数不清的街道后,臧健和终于在铜楼湾的一幢旧楼里,找到了一个落脚之处,仅有4平米的空间,母女三人只能挤在一张木板搭的小床里。
为了养活女儿们,臧健和打三份零工。凌晨到“薄扶林”给一个糖尿病人打针,8点赶到酒楼做杂工,晚上到电车厂擦车,一天只睡了3、4个钟头。
本以为靠着自己的勤快就能够摆脱困境,臧健和没料到一个意外让自己丢了饭碗。
臧健和在酒楼搬重物时被小同事撞到,腰骨裂伤。住院期间,检查出自己患了糖尿病。
得知工伤可以提出相应经济赔偿后,臧健和向酒楼老板交涉,没想到无良商人不仅拒绝赔偿,还冤枉臧健和讹钱,辞退了她。
不过世上还是好人多,在香港一个律师的帮助下,老板答应支付3万赔偿金和4500元工资。此时,急需钱的臧健和仅收下了4500元工资,对她而言,尊严比钱更重要,她倔强地表示,“我只拿属于我的那份”。
失业之后,臧健和一家再次陷入艰难中。但生活并非总是冷酷无情的。
有一次,一位朋友前来探望藏健和,臧健和亲自煮水饺招待朋友。一顿饺子下肚,朋友赞不绝口“你做的饺子这么好吃,去外面卖一定值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臧健和心里盘算着,自己身体不好,肯定无法像从前一样干活了。但是如果自己摆摊,不舒服了就可以收摊。
说干就干,臧健和开始考察摆摊地点。离家不到1000米的“湾仔码头”正是一个交通枢纽,每一天码头上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形形色色的小摊都选在这里做生意。臧健和决定尝试一下,她用几块旧木板钉了一辆木头车,正式成了码头上的一名小贩。
湾仔码头
周六一大早,臧健和带着两个小帮手加入热闹的摊贩队伍“开业”了,大女儿擀皮,小女儿洗碗。
虽然迈出了第一步,但臧健和的心里打着鼓,“香港人能接受水饺吗?”她也不敢大声叫卖,只低头包饺子,期望客人主动上门。
没多久,香港5个年轻人在她面前驻足,用粤语问:“卖什么?”臧健和连说带划,“水饺”。
她麻利地包着水饺,没一会儿就端给了他们,心里却极度紧张,他们会喜欢自己的饺子吗?
结果一个女孩吃完后就跟同伴尖叫,“哇,好好吃呀!里面有莲子,我还要一碗。”其他几个人也再要了一份,臧健和悬在心上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臧健和无比激动,她简直恨不得给几个年轻鞠一躬。两年来,她总觉得生活亏待了她,此刻才发现,上帝为她开了一扇窗。
在久违的幸福中,臧健和重新找回了自信和希望,开启了她的传奇人生。
3、三原则
码头上的杂货区是底层人谋生的舞台,更是一个凭真本事立足的竞技场。客人从人流量就从看出各个小摊的生意如何,有的人忙忙碌碌,有的人看热闹。
臧健和虽然初来乍到,但从不服输的她,立志在这个鱼龙混杂的湾仔码头站稳脚跟,为女儿撑起一片天。她每天凌晨5点到早市买菜,7点在家拌饺子馅、擀饺子皮,到了下午1点,她准时推着小木车去湾仔码头摆摊,一直要忙到晚上12点,最后一班渡轮停了才回家。
对于卖饺子,臧健和给自己定了三个原则——高品质,讲卫生,听意见。
为了保证饺子的品质,臧健和精心挑选食材,馅料要最新鲜、最入眼的蔬菜和肉,同时选用最劲道的面粉。
所有餐厨用品更是以医院的标准保持卫生,每天都用消毒水清洗。她说道,“要是做给自己吃还没这么多讲究,一想到是给别人吃的,咱得对得起人家的信任。”
回头客很快接踵而来,三个月以后,臧健和每天能赚到500多港币。不过问题很快出现了,“回头客都是来港打工的北方人,土生土长的香港人和广东人很少。”
1978年的秋天,臧健和看见顾客只吃了馅,把饺子皮全部留在碗里,她赶紧追上去询问,对方用地道的粤语回答:饺子皮厚得像棉被,怎么下得了口?”
香港人与大陆人口味差距如此之大,可是要在香港立足,就得顺着香港人的习惯。
在臧健和的经验里,饺子皮太薄就没了面香,且容易破,不破也会变形,最终不像饺子。为了做出香港人爱吃的饺子,臧健和吃遍了附近的小吃店,回来就尝试调配饺子的比例。
经过不眠不休的试验,臧健和最终调出肥瘦3、7分比例的馅子配方,做成又薄又爽滑、筋道的饺子皮。
这让她本就美味的水饺有了质的飞跃,由北方的咸、香、腻变成港粤人喜欢的清淡、香而不腻,赢得越来越多的本地顾客。
此后,在臧健和的摊位前,顾客总是络绎不绝。可越是这样,臧健和越是虚心听取顾客的意见,不断改良水饺工艺,她的水饺名气与日俱增。
臧健和不知道的是,在这些顾客中,有一人是《文汇报》的专栏记者,他在偷偷观察着母女三人,并将事迹在报端发表。此后,臧健和“街头水饺皇后”的大名传遍了大街小巷。
她的摊位前开始排起了长龙,有的人甚至从澳门赶过来,只为了能吃上一口“水饺皇后”做的水饺。
吃的人多了,就有顾客建议该给这饺子起个具体名字,臧健和直接想到了让她走出绝境的这个码头,“湾仔码头”水饺由此诞生。
4、征服日商
1983年的一天,臧健和的表姐突然兴冲冲地跑来和她说,日本大丸百货公司老板要跟臧健和谈合作。一个驰骋商场多年的百货公司怎么会对一个街头小贩和她的手工水饺感兴趣?
原来是臧健和的一个亲戚带着她的水饺参加日本的Party,没想到日本大丸百货公司老板的女儿吃得特别喜欢,一口气吃了20多个,要知道这个小女孩平时极度挑食,这引起了他的注意。
大丸百货是日本最大的零售集团,在国内外开有数十家连锁店,在香港也已经营了20多年。女儿的表现让商业嗅觉敏锐的父亲看到了湾仔码头水饺的市场潜力,准备让水饺进超市。
日本大丸百货公司
日本的大老板有意要合作?这对于臧健和来说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不过,这位日商并不知道湾仔码头水饺出自流动摊贩之手,当臧健和毫不隐讳地直言相告时,他决定结束谈判。
正当臧健和收起幻想重归小贩生涯时,这家日本百货却又意想不到的再次找上门来。不过,对方希望公司给她牌照为条件,让她在大丸公司的工厂里生产,用日式包装,以大丸公司产品名义出售。
这直接遭到了臧健和的拒绝,“进商场可以,但要体现出湾仔码头的价值。”
虽然那时候的藏健和还没有品牌意识,但是她绝不会把自己苦心创造的品牌和技术都拱手于他,因此她再一次拒绝了日本公司的好意。然而,机会的大门最终仍旧没有关闭。
第二天一大早,日商再次邀约,同意用“湾仔码头”的牌子,但要去掉现有包装盒上的地址和电话。
臧健和断然拒绝“不行,电话是我跟顾客沟通的一个方式,我是水饺专家,顾客投诉的技术性问题只有我才能解答。”
就这样,三天之内,臧健和一波三折,最后她用坚持换来了对方的妥协。生意谈成了,签订了合同。而且这个合同,一用就是二十年,直到大丸百货撤出香港。
随着大丸百货旗下超市的全面铺货,流水接连翻番。接着,“八佰伴”等好几家百货公司也开始和臧健和谈合作,臧健和答应经营一个摊子,没想八佰伴开张第一天销售额就高达4万。
到了1983年,“湾仔码头”水饺已经成为香港冷冻食品第一品牌,占据100%的新鲜水饺市场和30%的冷冻饺子市场。
5、办第一家水饺厂
1985年,臧健和拿出攒下的200万积蓄,在香港码头设立了第一家湾仔码头水饺工厂。
办厂之初,她给自己立下了三个规矩:
第一,产品质量必须要过关。为了这个原则,一向主张不开除员工的臧健和亲自把一个员工开了。
那是1986年的一个春天,一个厨师周五下班发现面粉不够了,就直接在里头掺水,被发现后还不认错:凭老板的名气,做成什么味道都能卖出去,随便做做就行了。”
厨师的这种想法让臧健和的肺都要气炸了,如果每个员工都有样学样,那湾仔码头还能保持过硬的品质吗?她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火,全厂人都听到了她的声音:“顾客永远都不能得罪。你是我湾仔码头第一个讲随便做的人,也是最后一个讲随便做的人!”
此后,再也没人敢在品质上稍有怠慢。凡是品质出现问题的,人员一律处罚,饺子全部毁掉。
也因此,从第一天卖饺子到现在,臧健和不忽略每一个反馈,这甚至推动了湾仔码头的质量管理进程。
臧健和在各种不同场合都在对自己的员工讲:“我们包饺子给自己吃的时候没有任何压力,但当我们出去卖饺子,给顾客吃,给全香港的人吃,给全中国的人吃,我们身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我们一定要记住,做食品生意的人一定要有做生意的良心。”
第二,顾客是衣食父母。
1995年6月,有一位顾客在饺子皮里吃出面粉袋子的残线,他写了封信:“不知道你的饺子什么时候长线了,下次要再长针就麻烦了。”
臧健和这才意识到,面粉不能直接开袋就用,而是要先过先一遍筛子。从此,湾仔码头的水饺制作又多了一道筛箩工序,充分保证面粉的品质。
臧健和常说,事业和顾客,好比子女和父母的关系。子女表现得好,便会得到父母的称赞和鼓励,而这种称赞反过来又会鼓励孩子做得更好。“湾仔码头”就是在顾客的鼓励中成长的,如果不能在顾客信赖、支持和关怀的基础上去搞好它,自己会对不起他们,这就形成了一种责任心。
第三,对员工必须亲善。
尽管藏健和在管理上毫不留情,但她并非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作为过来人,藏健和深知底层人的不易。每逢佳节,她都会亲自包饺子,挨个给一线员工送过去,她要求人力资源部门建立一种平等的企业文化,“让员工愉快地工作,体面地活”。
在臧健和心里,她始终认为要发自内心地去关怀员工、尊重员工,帮助他们解决困难,使他们有安全感。而且,“湾仔码头”的售货员应该是代表公司和顾客沟通的桥梁,也是“湾仔码头”水饺的亲善大使。
6、生产规模化饺子
1996年,湾仔码头水饺在香港已家喻户晓,以臧健和为原型的电视连续剧《水饺皇后》的播出更让她成了风云人物,引起了诸多商业大佬的关注,找臧健和谈合资合作的电话不断,其中就有哈根达斯的母公司——拥有120多年历史的美国品食乐(pillsbury)食品公司。
当时品食乐先是找到藏健和的女儿,女儿对她说:“这家美国公司想和我们合资,做水饺,想帮我们把饺子,做到全中国、全世界。”
臧健和觉得这是天方夜谭,“做梦,美国人不吃饺子,也不不会包饺子,怎么帮我们做到全世界?”
遭到拒绝的品食乐并未放弃,又接二连三盛情邀请臧健和前往美国工厂参观,还擅自买好了头等飞机票,定了美国最好的五星级宾馆,然后用最礼貌的方式要求臧健和。美国公司的诚意让臧健和着实有点受宠若惊,于是她决定亲自去看一看。
在品食乐工厂,臧健和看到了现代化的管理和机械化生产、先进的HACCP食品安全控制系统以及操作工人严谨用心的工作态度。更让她惊叹的是,研发部门竟然比香港企业的工厂还要大,每年的研发费足有六千四百万美金,而自己的生意都没做到六千四百万。
臧健和参观品食乐的研发中心后,突然觉得“自己是一只井底之蛙,坐在自己的小井里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给香港人做出了好的产品,却没看到世界食品业的发展和高科技管理,感觉这就是我的老师。”臧健和当即就拍板要合作了。
1997年7月17日,品食乐“连名带姓”买下湾仔码头七成股份。在其强力运作下,“湾仔码头”快速在上海、广州建起现代化工厂,进军国内市场,“湾仔码头”水饺的生产流程实现突破性转折,走上现代化大规模的生产道路。
1999年,湾仔码头水饺销售额达5亿元,牢牢占据华东冷冻食品市场的半壁江山。这一年,臧健和被评为香港首届“杰出专业女性及女企业家”。次年,她获得第四届“世界杰出女企业家”殊荣,在40位获奖者中,臧健和是唯一一位用中文发言的女企业家。
此后不久,湾仔码头又“意外”迎来了更上一层楼的机会。
2001年,全球第六大食品企业——美国通用磨坊收购了品食乐,其超强的资金能力和冷链优势帮助湾仔码头实现了更高速的全国扩张。
彼时,中国商超体系以及冷链物流设施尚不完备,通用磨坊以向商超赠送冷柜的方式,使湾仔码头得以在全国迅速铺货。
同时,其利用产品研发和渠道能力,帮助湾仔码头开发出适合美国人的炒面、炒饭系列产品,并顺利进入美国商超。
至今,湾仔码头在国内外拥有15家大型生产基地,产品出口到东南亚、北美、欧洲多个国家。在国内则与思念、三全形成冷冻面点三足鼎立之势。尼尔森调查公司数据显示,在水饺市场占有率上,湾仔码头达44%,在广州、上海更高达56%-60%,每年销售额超过15亿元人民币。
从一个落魄的单身母亲到水饺皇后,再到世界杰出企业家,臧健和似乎总受到成功之神的眷顾,人们说藏健和的运气真好。
其实,臧健和的成功离不了天时、地利、人和,但每一步都是她脚踏实地走出来的,或领风气之先,或乘时局之变,不仅自造风口,也在随风扶摇而上。
如今72岁的臧健和,生活上很幸福,两个女儿从加拿大学成归来,各自都有了美好的前程。事业上,臧健和却没有满足,“生活就像爬山,今天我爬到了一半,但我并不满足,我并不认为我成功了,因为我的前面还有人,一个企业家永远不可以封顶。”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