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了。我想把这个留作纪念。”在签订搬迁协议的当天，71岁的杨顺龙扔掉了八仙桌子和其他使用了40多年的旧家具。临走前，他摘下了“邹家寨26号”的门牌号，准备开始新的生活。
邹家寨曾经聚集了1500多名外地租户和200多名当地村民。十几年来，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得到城市更新的青睐，成为“城中村”，摆脱不了“脏乱差”的标签。杨顺龙等村民代表多次通过信访反映改善邹家居住环境的民生诉求。市、区政府高度重视，先后对村屋进行了“换血”改造，同时规划了全面改造的蓝图。
2020年7月，邹家寨的村民终于迎来了搬迁的消息。仅仅半年后，邹家寨就签订了100%征收协议。值得注意的是，此次搬迁工程以“零诉讼、零信访、零裁决”的治理效果圆满落幕，或将成为研究化解社会矛盾的样本。
45个液化气体钢瓶日夜不停
从吴中路转到洪镇路，335米，到了尽头就到了普惠堂，景观步道戛然而止，向东望去是邹家寨。
走进村里，七八十年代建的农家乐被房租隔开。弯弯曲曲的巷子两边是钢板和砖头搭成的窝棚。一张密密麻麻的20万伏高压电线网横在头顶，但到了晚上，租户家里电压不够，私拉的电线嘎嘎作响，不敢烧水的村民只能从村头的老虎灶里挑热水。洗漱完毕后，他们睡在液化气罐支撑的床上。四十五个液化气钢瓶散落在砖木结构的小屋里，却没有足够的消防通道和设施。还有无证小作坊、私建化粪池，卫生死角层出不穷。
但在普惠堂另一边的漕河泾开发区，林立的写字楼灯火通明。看到身边的商品房小区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村民们也多次通过信访渠道表达了对旧房改造的迫切意愿。但由于行政规划调整的历史原因，邹家寨形成了闵行和徐汇人的复杂局面。动迁难度远胜于普通地块，是一块“硬骨头”，所以信访矛盾也比较突出。
△邹家搬迁前的样子。
何2008年到闵行区信访。他回忆说，当时真的很难面对村民的诉求，因为“搬迁难”。
“雨季一到，居委会干部马上准备抽水。”2016年来到徐汇区虹梅街道的陈金清回忆，邹家周围的河道、道路、楼房都高了，邹家成了洼地。虽然每年都会疏通下水道，但是积水的问题并没有得到改善。
2017年夏天，邹某家的安全隐患得到排查，徐汇区投入1000多万元进行全面改造和翻新，新增微型消防站、健身设施、公共洗衣房、充电桩等…老虎炉也被改造成了锅炉房。“但综合整治毕竟不能完全解决问题，”陈锦清说。
随着申城不断努力改革旧体制，去年下半年，“硬骨头”终于迎来转机。
△邹家寨搬迁地块已基本拆除。
全面预测纠纷，积极介入信访调解。
搬迁的首要问题是如何把闵行区徐汇区的人搬过来。在市信访办的协调下，闵行区和徐汇区成立了联合工作组，明确了建设和管理的分工。召集市规划局、市高院、市司法局，分析闵行区作为征地主体的法律依据和政策依据，确保矛盾能在法律框架内解决。
“户口会变吗？”“我们要搬到哪里去？”搬迁之初，接二连三的建议抛向搬迁指挥部的工作人员。
7月，清理有产权人口的“清理”工作开始。44个宅基地使用权证的30多个使用者已经去世，70岁以上老人49人，残疾人19人。多子女家庭的财产继承，伴随着老人的赡养，往往导致家庭内部的房屋权属纠纷。
为此，指挥部成立了联合信访调解接待室。两区派出信访干部、人民调解员、律师，翻出几十年前的材料，试图在村民走进窗口前化解矛盾。“不管是哪个地区，谁提出合适的答案，谁就来答。”徐汇区信访办副主任凌说。
有些村民搞不清楚住房分配政策，家里谈不上财产分配份额。村民杨顺龙很着急。\”我们可以通过帮忙来加快搬迁工作.\”有他这样的老党员帮忙，信访调解室的工作人员既是“老伯伯”，又是“法律顾问”，让当地社会的情感纽带发挥作用。
10月，1500多名移民面临租赁合同提前终止的问题。如何安全退租，需要村民的积极配合。已经是邹家寨村党支部书记的陈金清从不停歇。“我们让党员和自管组发挥表率作用，让村民相信搬迁的好形势。”
△邹家寨搬迁指挥部信访接待室。
排查信访风险，确保项目加速推进。
在闵行区信访部门工作了十几年，何第一次面对跨两区的搬迁工作。起初，他心里很纳闷，“总部所在地还有一户人家没有搬出去。什么时候能完成搬迁？”没想到，邹家寨地块动迁指挥部5天内正式挂牌。在水泥完全干透之前，会议桌前会贴一张调解时间表，按天计算项目推进速度。
为了尽快回应村民的关切，闵行区领导在土地收回工作完成前，三次前往规划和资源局，提前敲定了方案——拆除原有建筑，重建四栋高层公寓。
“垃圾侧楼、建筑朝向、小区出入口应该怎么设置？”闵行区信访办把老百姓关心的问题传递给了交通委、交警、绿容、房管、水务、绿化等十几个部门。，及时弥补绘制图纸空的准确性，让规划跟上搬迁速度。关于征收过程中相关资金的管理和使用，闵行区信访办定期召开例会，组织各部门在政策法规的基础上商定，确保搬迁项目稳步推进。
△村民即将入住的新小区楼盘示意图。
“一地两府”背后的另一个难点在于两地搬迁标准不一致。虹桥镇副镇长何帆表示，要结合两区现有政策的利弊，制定一套新的补偿办法。指挥部以10多户村民的家庭情况为例，不断模拟补偿结果，然后听取老党员老干部的意见进行修正，从而争取到最大公约数。
为了尽快解决问题，让老百姓放心，整个搬迁过程中的每一项工作，比如风险排查、“清理”工作、设计方案，都跑出了“加速度”。“上午讨论运营方案和房型图纸，下午就有解决方案，进展很快。”何帆感叹，很多工作流都是按照“包容和认可”的思路，由串联转为并联的。
2020年12月12日上午，签约日吹来一阵冷风。在指挥部里，村民们喝着准备好的姜茶，用它给宝宝取暖，心里热乎乎的等着摇号选房。当天的签约率达到了96.3%。2021年2月9日上午，60多户村民拿到了搬迁过渡费，距离100%搬迁协议签订只有10天。
上海市信访办主任王建华表示，要打通像邹家寨地块拆迁这样的城市发展堵点，需要信访工作充分发挥联系群众、化解纠纷的优势，建立整合资源、畅通渠道的平台，真正做到“以民心为心”，回应人民的忧虑和期待，切实把信访制度优势转化为社会治理效率。
主编:毛金伟文字编辑:车佳楠
来源:作者:车建安